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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时,九座祭坛开始旋转,火焰升腾成锁链形态,向众人缠绕而来。
“我不想进去!”风筝挣扎着后退,“我宁愿死!”
“你以为你能逃?”颛王东苦笑,“在这神域之中,连时间都是它掌控的。”
叶开然却忽然笑了:“也好。若真能焚去执念,或许我能放下那段血债。”他主动走向其中一座祭坛,踏入幽蓝寒焰之中,瞬间被冰封般的火焰包裹,整个人发出痛苦的嘶吼,却又带着解脱的释然。
闻媛抹去泪水,深吸一口气:“我……也曾以为自己是正义的化身。可若正义需要无数无辜者的血来证明,那这正义,不要也罢。”她走入紫电雷火祭坛,雷光炸裂,她的记忆如画卷展开??每一次出任务时的犹豫,每一次对命令的盲从,每一次对自己良心的压制……全都暴露在火焰之下。
风筝最终也迈步前行:“我怕……但我更怕永远活在恐惧里。”
她的身体在金芒圣火中扭曲、净化,曾经因力量膨胀而滋生的傲慢与冷漠,正被一点点剥离。
望乡抱着巢巢鼬的骷髅头,低声道:“你说,我要不要进去?”
巢巢鼬微弱地回应:“大爷……小的不怕死,只怕您忘了我。”
望乡笑了:“傻孩子,我怎么会忘?”他抬头看向浮空的茜夏残躯,轻声说:“等你回来,咱们再去摘那朵雪山上的红莲。”
他踏入黑雾阴炎祭坛,火焰吞噬了他的身影,而白虎符灵化作一道光影,随他一同沉入火中。
颛王东最后一个站立。他环顾四周,昔日并肩作战的伙伴皆已进入祭坛承受烈焰洗礼,唯有言江仍站在原地,与乌里贝尔对峙。
“你不进去?”颛王东问他。
言江摇头:“我不属于这个审判。我的火焰,来自神性规则,而非情感执念。我行走于秩序之间,而非沉沦于欲望之内。”
颛王东叹了口气:“有时候我在想,你到底是我们的同伴,还是更高层次的存在派来的监察者。”
言江只是笑了笑,未作回答。
颛王东转身,走向最后一座祭坛??赤红烈焰构筑的那一座,代表最原始、最狂暴的生命之火。他踏入其中,火焰瞬间将他吞没,他的意识开始回溯??从童年被家族遗弃,到觉醒精神力后的孤独求索,再到与众人相遇、并肩作战的点点滴滴……所有的骄傲、自卑、嫉妒、渴望被认可的情感,都在烈焰中燃烧殆尽。
九座祭坛同时轰鸣,火焰冲天而起,汇聚成一根通天火柱,直贯乌里贝尔的龙口。它缓缓闭上眼睛,似在吸收这场浩大的净化仪式所带来的能量。
时间,在神域中失去了意义。
或许是一瞬,或许是千年。
终于,火柱熄灭,祭坛逐一崩解。
九道人影从灰烬中缓缓走出,模样未变,气质却截然不同。他们的眼神清明,不再有戾气、焦虑、仇恨或执迷。他们是过去的自己,却又超越了过去的自己。
乌里贝尔低语:
**“执念已焚,心火重燃。尔等……可归。”**
言江上前一步:“请问,茜夏如何才能归来?”
巨龙沉默片刻,道:
**“需有一人,愿以自身火焰为引,点燃她残留的人性之火。但此举极险,若那人火焰不够纯粹,或心意不坚,便会反被火狐绛霞吞噬,魂飞魄散。”**
众人面面相觑。
谁敢承担这样的风险?
望乡却已迈出脚步:“我来。”
“你疯了?”叶开然惊呼,“你刚经历过审判,状态还没恢复!”
“正因为经历了审判,我才清楚自己想要什么。”望乡平静地说,“我欠她一句对不起。当年在北境雪原,若不是我执意要夺取火灵使传承,她也不会被迫觉醒血脉,走上这条路。”
他取出白虎符灵,将其插入地面,顿时一道白色光幕升起,护住其余八人。
“这是我最后的布置。无论成败,你们都要活着离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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