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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谢特??!”
壮汉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碎裂的半边肩膀,咬牙切齿的骂了一声。
他的整个肩膀已经彻底废掉了。
虽然注射了药物,让他无法感受到疼痛。
但是,
当看到自己受了这么严...
夜风穿过裂谷,带着地下深处的寒意,吹动了监测站残破的铁皮屋顶。那声音像是某种低语,又像是一段被遗忘的咒文,在空旷中回荡。陈默仍跪在泉边,指尖触碰水面,涟漪扩散,却再也映不出那张脸。
苏黎蹲下身,将共鸣匣重新封好,晶体在透明容器中微微震颤,金丝脉络如活物般缓缓游走。“她不是投影,”她低声说,“她是‘存档’。有人用听音草和泉水做了一个声波记忆阵列??把她的意识片段留在了这里。”
“谁能做到这种事?”李川站在泉口边缘,拐杖深深插入沙土,声音发紧。
“知道《真声录》的人。”陈默终于开口,嗓音沙哑,“或者……曾经听过她节目的人。”
他抬头望向峡谷上方漆黑的岩壁,仿佛能穿透层层岩石,看见十年前那个雨夜电台关闭时的最后一幕:林晚秋摘下耳机,轻轻说了句“晚安”,然后按下停止键。那一声“滴”的轻响,曾通过电波传入千万人的梦里,如今却被埋葬在这片死寂之地。
“他们以为静音就是控制。”苏黎站起身,雨水顺着她的发梢滴落,“可声音不会消失,它只是沉入地底,等待被唤醒。”
话音未落,远处传来一声闷响,像是金属断裂。三人同时警觉转身,只见围栏方向腾起一团灰雾,紧接着,地面开始轻微震颤。
“被动防御系统启动了。”李川迅速打开便携示波器,屏幕亮起,波形紊乱如乱麻,“有人闯入隔离区。”
“不,”苏黎盯着手中的晶体,“是它……主动释放的信号。我们激活了泉眼,等于打开了信标。”
陈默猛然想起什么:“听音草的环形排列??这不是种植,是阵法!他们在模拟巨植的共振结构!”
话音刚落,泉眼中的水突然停止流动,表面凝成一面镜面般的平面。一道新的影像浮现:一个身穿白色实验服的女人坐在昏暗舱室内,双手交叠放在膝上,眼睛直视前方。她嘴唇微动,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,但陈默却清晰地“听”到了她说的话:
**“我是第七号记录者。代号:回声零七。若你看到这段信息,请继续传递。声茧计划已渗透全球十二个节点,云音村是最后一个自由点。他们正在清除所有原始声纹载体??包括人。”**
画面一闪而过,随即碎裂。
“第七号?”李川脸色骤变,“当年参与‘晨静计划’初期研究的记录员只有九人,其中六个后来失踪,两个自杀……最后一个,据说疯了,被送进了北极地下设施。”
“她没疯。”苏黎握紧共鸣匣,“她在等接应者。”
陈默闭上眼,脑海中那朵枯萎的花再次浮现,这一次,花瓣缓缓舒展了一丝。他知道,林晚秋的存在早已超越肉体,她的声音成为一种频率,一种锚定真实世界的坐标。而此刻,这个坐标正在引导他们前往下一个战场。
“我们必须去云音村。”他说。
“不可能。”李川摇头,“那里已经被列入‘文化灭绝观察区’,三年前一场山体滑坡后,整个村落从地图上抹去了。卫星图像显示,只剩一片焦土。”
“可地图出现了。”苏黎指向沙地??昨夜浮现的图案仍未消散,云音村的位置闪烁着微弱荧光,“而且,听音草只对活的记忆有反应。如果村子真的死了,它不会出现在指引中。”
陈默站起身,拍去膝盖上的泥沙。“那就说明,还有人在唱。”
***
三天后,他们在缅甸边境换乘一架老旧的农用直升机。飞行员是个沉默的克钦族老兵,只收现金,不说目的地,也不问行李里的共鸣匣为何会发出蜂鸣。
飞行途中,天气突变。雷暴云团自西南涌来,闪电劈开苍穹,机舱剧烈颠簸。就在穿越一片浓雾时,示波器突然报警,屏幕上跳出一段异常波形:高频震荡夹杂着童声吟唱,节奏诡异,似歌非歌,似哭非哭。
“这是……祭祀调?”苏黎凑近屏幕,“但速度快三倍,音高偏移半音阶,像是被强行加速播放的录音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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